美文丨华万里：当我死后，请把我葬在白纸一样的地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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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死后，请把我葬在白纸一样的地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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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华万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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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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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死后，请把我葬在白纸一样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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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文字作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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垒一座少典故的土坟。然后，在墓碑的上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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刻一朵简单的云，象征我的自由、纯洁和清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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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间端端正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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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上我的名号，时时透露出鹧鸪的叫声。再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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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方，种植几茎细草，让它们在我寂寞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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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轻地摇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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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母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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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母亲，坐着马车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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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扬为一阵尘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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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多梧桐花的夜晚，我的母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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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紫淡紫地死去，自缢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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绳上，打满了月光的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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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母亲，很空，很干净，她承担不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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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的重和男人的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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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坡的野花哭了五十多年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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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母亲，肯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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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回来了，草根中有她白发苦涩的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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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在梦中，一遍一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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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做她的儿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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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痛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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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石头在空中翻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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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梧桐花又多了起来，多得满院都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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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看见母亲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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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花间，淡紫淡紫地闪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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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轻轻摇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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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的回忆与到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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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逼我回到春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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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不是去帝王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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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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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鹧鸪、红蔷薇、绿萼梅、白牡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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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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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返回爱情的前半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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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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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美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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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董桥说的“书卷气与女人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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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部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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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沃雪！爱，并非火中取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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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止步于一座庭院怎能舍去千滴热泪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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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逢她的清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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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粗糙的黑夜遇见了精致的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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瓷瓮旁的陶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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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臂边的雀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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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匹凭空出现的马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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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如其来的完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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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“张开的小手，收集天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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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我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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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深体验到：当人变做爱情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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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，真能成神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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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，回首处，依然满天风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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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末的冷还在辜负我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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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中传来这样的声音——“鲁米要求燃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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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姆士说：我就是火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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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春天也在用万紫千红呼唤：“回来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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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会告诉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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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暖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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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，记忆中，快速而激烈地绽放琥珀嫩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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骤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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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冷风骤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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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像一张纸已经卷边！山上的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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纷纷脱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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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岸的手，阵阵战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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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胆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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词语的蝴蝶惊散！我的心砰的一声关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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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暴雨拒之门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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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海棠，噩梦？紫绣球，墓影？为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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闪电要替她的眼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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涂上一抹恐怖的白粉?为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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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告诫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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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到凤凰和乌鸦在雷电中争论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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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往内心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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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，突发事件！诗坛妖变！我紧闭双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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钉坐椅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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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却乌云，黯然冥想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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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地狱迎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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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菩提花开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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赠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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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必想那么的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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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古瞬间到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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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宙的小铁球在头脑中带着花语旋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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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必想那么的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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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物迫在眉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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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爱听的诗歌金辇正在空中轰轰而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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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必想得那么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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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起你的右手瞧一瞧吧——北斗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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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闪闪地，站在指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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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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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为错误忙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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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为爱情受惊——在这春暖花开的三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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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眼光通常是一场迷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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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三叶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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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有七叶树，但是，就是没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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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面青水环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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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种鸟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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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忧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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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那丛苦地丁当作甘菊翻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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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那堆暗伤，认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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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花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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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珠不是醒悟的句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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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页叶片细认之后，所谓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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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是露水滴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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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终将离开这个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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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终将离开这个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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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一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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壮丽的日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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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像一只白发苍苍的蚂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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末日，把小小的心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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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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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歌的巨石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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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的石榴花把我燃烧成疯狂的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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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的石榴花把我燃烧成疯狂的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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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死我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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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你逼人的火红磨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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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余灰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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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莫不是前世痛苦的约定？难道幸福凝视我太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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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寞，才像天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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仰望后，更加辽阔地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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怂恿我写诗的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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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在烈焰熊熊地挨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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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树身刻满的名字抹光！再将树顶的波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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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于泪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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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仍在一朵石榴花中的仙女座微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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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忘了怒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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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季节是个难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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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枝上的红炉白雪，如何了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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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，你为什么诞生我？石榴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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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为什么让我疯狂燃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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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样多的词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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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留在天堂与地狱的白纸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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噢，热死我吧！她给我的爱全是漂浮的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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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片上没有绿色的墓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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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翻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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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梅树下卧着美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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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爱来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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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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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诗之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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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这个黑夜用明月照着白纸写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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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热泪燃烧玫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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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着爱情幽径而去，逐字而行，遇穴而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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扁的岩石，圆的回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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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百合的忧伤也有百密一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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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让欢愉趁机而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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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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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到五更鸡啼，拂晓在溪水浮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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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纸变成白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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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，云母样的黎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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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雪般的诗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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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似花打开，走出来两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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眺望日出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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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难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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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花所伤，被水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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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夜晚的杯子所伤，被床上的银河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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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头脑中的露珠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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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迟到的鞋子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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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呐喊的痛苦所伤，被蛇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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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道貌岸然的乌鸦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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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芬芳的狗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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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彗星的尾巴所伤，被酒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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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明净的雨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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肮脏的陷阱所伤，被枯朽的树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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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美的果实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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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启明星下的白马所伤，被自己所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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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时光的刃还未残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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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在与我的目光比试锋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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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本文节选自《红岩》2018年第4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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